米De加奶不加糖

　　復仇者大廈在Tony從西伯利亞回來後、就被他鎖起來了，Tony表示反正也沒人會進來，而另一方面則是他不想面對眾多的政府官員一天到晚登門拜訪，雖然他擅於做這樣的事情、也樂於為復仇者擔任這樣的工作，但絕對不代表這是份他喜歡的差事。

　　Banner看著眼前、穿著夾克、帽緣壓的極低的Steve，他私心是站在Tony那邊的，他不忍心Tony受這樣的傷害，但當他真正看見Steve後，原來的那種憤慨一下子就消了大半。

　　不管怎麼說，他們當了這麼久的隊友，在他眼中的Steve是這樣的疼愛Tony，如果不是Tony讓他看了胸膛上的傷和躺在地板上的大盾，他無法相信Steve會對自己的愛人動手。

　　但他還是做了，不是嗎？

　　「隊長，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Banner？Banner，是你？我有些話想對Tony說，讓我進去好嗎？」

　　Steve完全沒有把Banner的話聽進去，他看起來有些著急，整個人就貼在視訊頭前面，臉有些憔悴，發紅的雙眼昭告著主人多日沒有入眠。

　　最後Banner還是開門了，或許是他想聽聽Steve對於這件事情的說法，又或許只是擔心他被人發現，畢竟他現在可是個通緝犯了。

　　「Banner……Tony呢？」

　　Steve四處張望了下，發現屋子裡沒有他這些天來朝思暮想的身影。

　　「說真的，隊長，你被通緝了，你不該來這裡。」Banner緩緩的坐到沙發上，路上順手就拿了個毛毯把那個裝置給蓋了起來。「那些政府官員隨時都會過來。」

　　「……我知道，但我不能不來，Banner。」實在找不到Tony，Steve有些洩氣的跟著坐到沙發上去，眼角餘光也馬上瞄到了旁邊桌上的手機，那是他錄了音寄給Tony的東西。「我以為我做的是正確的，但我現在才知道，即便正確也不一定可以打勝仗。」

　　「……隊長，我能問問你……在西伯利亞發生的事情嗎？」Banner也不打算和Steve爭論對錯，法案的事情沒有對錯，只是雙方重視的東西不同，僅此而以，而Banner現在更想知道的、是Tony從西伯利亞回來後一直想盡辦法回到過去的理由。

　　雖然他可以猜到一些，但他還是需要當事人對他說清楚，畢竟Tony總是說得很模糊。

　　「Tony不想見我，對吧？我想也是……」Steve低下頭，緩緩的閉起雙眼。「我做了一件錯事，我不該對Tony動手，我知道，我到現在才不能相信自己怎麼下的了手，對待與自己結婚了三年的愛人。」

　　「但當時我別無選擇。」

　　Steve抬頭看著Banner，雙眼透露出的寂寞跟自責Banner並沒有漏看，那雙藍色的眼睛好像看不見底，如同漩渦一般將人吞入其中。

　　「當時Tony想殺了Bucky，我感受到了，Tony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他沒有這麼失控過，那強烈的殺意連我都感到……恐懼。」

　　「所以你救了Bucky，打了Tony，為了不讓Tony替自己父母報仇？」聽到目前為止，和Banner所知道的差不多，他沒有太意外，只是冷靜的把話給接了下去。「你救了你的朋友。」

　　「Bucky確實是我的朋友，我救了他，但……我知道Tony並不是真的想殺Bucky，我知道……」Steve緊鎖著眉頭，眼神有些飄忽、像是在回想當天的情景。「如果他真的殺了Bucky，他會後悔的，我知道Tony是什麼樣的人，他心底並不怪Bucky，只是當下被憤怒沖昏了頭，他並不想殺Bucky，Banner，如果Tony真的成功殺了Bucky，他會永遠活在自責之中。」

　　「當時我不知道該怎麼阻止Tony，他很強，我知道，他可是我丈夫，我不出全力的話是擋不住他的。」Steve抬起頭，雙眼直勾勾的看著Tony房間的方向。「我想要救Tony，我也想救Bucky，我以為我兩個都救了，我以為我成功了……」

　　「那你或許不該寄這封信跟手機？」Banner聽完了Steve的話，他相信Steve，他相信這個正義的美國隊長是想拯救所有人，只是結果不盡理想，但在他印象中、Tony拿到這封信跟手機的時候比剛回來的時候更生氣阿！

　　「因為我被通緝了，我會連累Tony，我不希望如此。」Steve一臉懊悔。「可直到Bucky告訴我，如果他是Tony，肯定會揍我一頓、再把我丟回冰山下我才知道我做得這些事情傷了Tony……」

　　「你們倆可能都需要去冰山下面冷靜一下。」Banner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Steve，也沒有立場說什麼，這兩個人從結婚前吵到結婚後，這次的吵架大概是最嚴重的一次，卻沒有辦法挽回了。「抱歉、隊長，跟Tony認識久了連說話方式……你知道的，那種語氣。」

　　「是、是，我知道……Tony還在家，對嗎？他在生我的氣？」Steve小心翼翼的起身，想要往Tony的臥房走去，卻被Banner檔住了。「Banner？」

　　「隊長……有些話、有些事，說出口了、做出來了，就沒有辦法回頭了，時間也是，永遠沒辦法倒流……」

　　「如果你能早一刻來，一切就不一樣了。」

　　+++

　　「嘿！小心點！」

　　Tony一個轉身，不小心撞到了旁邊路過的人，那人滿臉懷疑的看著Tony、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只是咕噥了一聲＂怪人＂，就轉身離去。

　　Tony史塔克，慈善家、花花公子、愛國者、宇宙學者、未來學者、天才科學家、英雄……他有眾多的稱呼，就是沒被當過怪人！

　　Tony脫下了與這裡時代不符的西裝外套，眼角餘光瞄到一份報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報紙抽了過來。

　　對他來說，未知是非常恐怖的，所以習慣性的，他就想把現在的時事通通丟進腦海裡，讓他可以迅速掌握自己身處的地方。

　　果然是二戰時期嗎……

　　看著報紙上一篇一篇的戰損報告，有落難名單，有徵招名冊，全都在告訴他現在是戰亂時期，但當他再抬頭時，卻看見路人們還是過著平凡的生活，好像報紙上的是不同世界的是情一樣。

　　「該到哪去找那個老冰棍……」Tony一邊看著每條街道上的路名，想起了Steve的故鄉……布魯克林！

　　知道該往哪走後，Tony把報紙捲成一捲，要見到過去的Steve了！Tony心裡不由自主的有些小小的期待，他覺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這次的行動還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他想見見過去的Steve。

　　那個還沒成為美國隊長的布魯克林小夥子。

　　就在Tony走到第三條幾乎一模一樣的街道時，聽到了巷子裡有些吵雜聲，他有意無意的飄了幾眼過去，發現果然就像電視上播的那樣，在巷子裡打架阿……

　　以現代來說已經算是很少出現的情況了，畢竟監視器跟站崗員警到處都是，Tony上一次親眼看見這畫面，大概只有在他還沒滿10歲、被其他大孩子找出去的時候了。

　　似乎有個小鬼被團團圍住了？

　　Tony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只覺得身為英雄多年的職業病就要爆發了，但他現在可沒有鋼鐵裝，對方又這麼多人，他可打不贏。

　　「小子，聽說你想當軍人？哈哈哈哈！」

　　「看看自己的鳥樣吧！」

　　碰的一聲，重重的拳頭落在了被包圍的小子臉上，嬌小的身軀被這衝擊往後撲倒在地，但他馬上就掙扎著站了起來。

　　「……我可以陪你們耗一整天。」

　　碰！

　　又一個拳頭揮過，但這次卻沒有打到那個嘴角瘀青的小個子，而是被人檔住了。

　　Tony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聽到了那句話，他的大腦就忽然炸裂，一頭熱的就衝了過來，一首檔下了對方的拳頭。

　　「做什麼阿！大叔，都幾歲了還逞英雄？不怕骨頭散掉嗎？」

　　被檔下的年輕人面露凶惡，收回了自己的拳頭，目光卻直勾勾的盯著Tony。

　　「嘿小子，是你媽媽的奶水不夠你喝，導致你的拳頭這麼軟嗎？」關於被喊大叔這件事Tony實在有點在意，如果對方是小女孩就算了，這幾個年輕人怎麼看也都20好幾了，喊他大叔？「長像也有些不健全，這樣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這有沒有幫人整形的，換張臉你的生活肯定更多采多姿。」

　　「HO～抱歉，我忘了你們應該還沒有這項技術……」

　　其實Tony說的話後面一大段幾個年輕人是壓根都沒聽懂的，但前面的話跟Tony輕挑的態度已經讓他們氣得牙癢癢的，在這裡，有誰敢用這種口氣跟他們說話？

　　「哼，看來你是外地來的，下次逞英雄前，最好先看看對方是誰！」年輕人說完，一拳就往Tony的鼻子揮過去。

　　Tony緊急的躲開了這一拳，卻還是被擦到了臉頰，那幾個年輕人明顯是受過訓練的，即便只是擦到了臉頰，也留下了一條紅痕。

　　對付這麼多人，又沒有鋼鐵裝，Tony也只能一直閃躲，好在他之前被Steve半逼迫的學了些閃躲技巧，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但只是閃躲也不是辦法，Tony一個翻身後伸手碰了碰身後得小個子。

　　「嘿！快走，先走再說！」

　　「喂！等等！」

　　Tony才剛開口，誰知道原本在後面發愣的傢伙就這樣往前衝，直接抱住了對方的腰，往後撞倒了後方的鐵網。

　　「我的天，我該謝謝你自己撲進敵人的懷抱嗎？」看到這場面Tony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這時代的人都怎麼回事？想起Steve的為人，難道這年代的人都這麼固執不知變通嗎！？

　　「我絕對不會逃走，一次都不會！」

　　隨著小個子的吶喊，Tony順著看過去，他看見了一張與他印象中完全不同、卻又萬分熟悉的面孔。

　　「……我就想說哪來這麼多固執的人。」Tony淺笑了下，伸手把撲到敵陣得小個子Steve給扯了出來，接著大腳一踹、踢中了對方的跨下。「但你現在只能聽我的啦！」

　　面對美國隊長的Steve，Tony確實矮了一截，力氣小了一些，速度慢了一些……雖然穿上鋼鐵裝他可是最強的，但他們結婚的三年，往往Steve執意要做的事情Tony是沒有辦法讓那個死腦筋轉彎的。

　　可現在，他一隻手就可以把人給拎出來！這下把人直接拖著跑應該也是辦的到的？

　　「啊、小心！」

　　就在Tony腦海裡翻騰著各種思緒時，對方不知道從哪拿了一根球棒，在他完全沒辦法反應過來的時候、重重的落在他的後腦勺上。

　　Tony被這一棍打趴在地板上，下巴跟手掌都與粗糙的地板親密接觸，但Tony完全顧不上這些小傷，被打中的腦袋一陣暈眩，眼前的東西也一時模糊了一片，胃好像有什麼東西湧了上來，這種噁心作嘔的感覺Tony有些熟悉……

　　根據醫學上來說，那一擊應該是腦震盪了，而現在正是這種症狀。

　　但知道自己的症狀跟解決是兩回事，尤其是知道動手的人已經將自己團團圍住的時候，思考自己的傷勢如何恐怕已經不是第一要事了。

　　「給我打！」

　　隱約聽到了對方的叫喊，Tony伸出雙手緊緊的護住頭部，不管如何，他天才般的腦袋可不能受損，要是真的變成笨蛋了他寧願就死在這！

　　但抱著頭過了幾秒後，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反而感覺到有什麼東蓋住了自己，有點重，讓他喘不過氣。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比他還小隻的Steve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

　　想到這點，Tony忽然有些窩火，一直以來他最看不慣自己丈夫的什麼習慣？大概就是這種捨身去救人卻不會拐彎的個性了，一定有很多比直接護住他更好的方法，但他怎麼就這麼傻？況且他現在又不是超級士兵，只是個瘦弱的小矮子！

　　「小、小子，你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想到挺重的，我的五臟六腑都要被你擠出來了，能讓我喘口氣嗎？」其實Tony也不算說謊，他確實被壓得很悶！心裡悶、身體更悶！胸口有股酸澀感讓他連好好說話、不顫抖，都很艱辛。

　　「你……這是重點嗎？你就不能忍忍？」縮小版的史蒂夫明顯不習慣Tony這種完全無關於現狀的發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生氣該笑還是該安撫他？

　　「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接著就看見那人三兩下的把幾個惡霸弄倒在地，下手不重，但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只是惡狠狠的瞪著那個年輕男子。

　　「你最好祈禱在你出征的這段時間那小矮子還可以活命。」

　　「當然可以。」年輕男子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幾個剛剛還逞凶鬥狠的傢伙居然也沒多說什麼，一個個迅速離開了現場。

　　「沒事吧，兩位？」男子笑了笑，爽朗的笑容跟深邃的雙眼，雖然裝扮大大不同，但Tony還是認出來了……是Bucky。

　　「謝了，Bucky。」Steve一手拉著Bucky站了起來，接著兩人一起將手伸到Tony面前。「也謝謝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幫我？」

　　「這大概該稱為職業病吧？」Tony一點也不客氣的拉著兩人的手站起來，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是Steve跟Bucky，從小到大的好友，其實光是這樣看，Tony已經可以知道他們的感情有多好，這種只有他們兩個才擁有的東西居然讓他有些痠澀。

　　「你們也真是的，不會跑嗎？就這樣乖乖在那給他們打？」Bucky來回看著Tony跟Steve，笑了笑。「Steve就算了，這位先生你……好吧，我第一次遇見跟這傢伙一樣的人。」

　　誰跟這個老古董一樣了？

　　Tony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他可沒有不跑，是那根縮小版老冰棍不讓跑阿！

　　「這位先生，你明明打不過他們，卻……卻挺身而出，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認為你是個好人。」Steve看著Tony，藍色的雙眼就像無際的天空，讓人看的忘我。

　　「……先生？」

　　「嗯？嗯？喔！沒什麼，你們……餓嗎？我整天都還沒吃，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賣甜甜圈？」一直到這一刻，Tony才發現自己居然看著Steve看的出神了，這不太正常，畢竟現在的Steve跟他認識的Steve可不同，他們甚至不認識。

　　「哈哈！也是！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嗯、甜甜圈？但這樣站著說話也不是辦法，嘿、Steve，人家救了你，請人吃頓飯吧？」Bucky一邊笑了笑，一邊伸手搭上了Steve的肩膀。「順便帶上我，我也還沒吃，嚴格來說最後是我救了你們兩？」

　　「……當然沒問題。」Steve向來是個有恩報恩的人，Tony確實挺身而出救他，請他吃頓飯當然不為過，馬上就答應了。

　　「喔對了！」Bucky走了兩步後猛的回頭，把又在神遊的Tony嚇了一跳。「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Bucky . Barnes，這傢伙叫Steve . Rogers，要怎麼稱呼你？」

　　「我……」

　　Tony頓了頓，接著淺淺的笑了下。

　　「我叫Tony . Rog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