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麻糬甜甜的

　　暖陽從窗口照了進來，莫循感受到頭頂上冰涼的觸感，有些不適的瞇起雙眼，正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全身的骨頭就像散了架一樣，完全使不上力又疼痛不已。

　　「九、九爺！」小千撲了過來，雙手緊緊抓著莫循的臂彎，淚水不斷的在眼眶裡打轉。「您終於醒了，終於……」

　　莫循緩緩的閉起雙眼，昨晚的畫面不斷的在腦海中上演，衛無忌充滿情慾的臉，粗魯撕碎自己的雙手，侵犯他的碩大凶器，這些全都歷歷在目。

　　「小千……」一開口，莫循也被自己破碎的嗓音給嚇了一跳，他口腔充滿了腥甜味，乾枯的喉嚨連呼吸都有些疼痛。

　　小千見狀馬上倒了一杯水給莫循，莫循撐著身子卻怎麼也起不來，只能微微的抬起頭，喝下小千遞過來的水。

　　昨晚的一番折騰讓身體本就不好的莫循更加虛弱，才請來沒多久、身體就逐漸發燙，腹部更是灼熱的疼，雙眼也開始沒了焦距，腦袋亂哄哄的、就像身邊有許多吵雜的聲音一般，連小千擔心的呼喊也覺得遙遠。

　　莫循發了高燒，燒的連話的說不清了，一直昏昏睡睡的，小千的父母都是病死的，對於莫循現在的狀況小千是真的慌了，在他短短只有１３年的記憶裡，他父母就是像這樣生病，然後就永遠離開他了。

　　小千幫莫循蓋好了被子，拎著莫循給他當零花錢的銀子就跑了出去。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替莫循找一個大夫替他治病。

　　但當他被衛府的下人攔在出口時，他真的有一刻很討厭他們，很恨他們為什要處處針對他和九爺。

　　「九、九爺生、生病了，我要替他找大夫！」小千努力的用自己最完善的詞語表達他要出去的原因，但那些下人們只是有些嘻笑，並不把他當一回事。

　　一直到衛無忌正好要出門，看到他們在門口糾纏。

　　「在做什麼！」

　　衛無忌走了過來，站在幾個下人身邊，臉色有些陰沉，顯然心情並不是很好。

　　「阿！少爺，那個、九爺的下人說九爺病了，他要出去請大夫，但少爺您說過，住在別院的人不得隨意外出，所以……」幾個下人東補西補的稟報衛無忌，而衛無忌的表情有些微妙，但臉色卻更加陰沉了。

　　「發個燒而已，不用請大夫。」說完，衛無忌便回到屋裡，隨便拿了帖藥出來，就交給小千。「這是我們這治將士們生病用的，你拿去煎給他喝。」

　　小千有些不甘願的接過那帖藥，但連衛無忌都在這，看來是不可能像上次那樣偷溜了，最後小千也只能拿著那帖藥回到別院，趕緊煎給莫循喝。

　　就在莫循喝下藥之後，終於有些清醒了。

　　小千一邊哭著一邊替莫循擦臉上的汗水和嘴角的血痕，而已經清醒的莫循卻有些不忍小千這樣難過。

　　「小千，別哭。」莫循的聲音很輕、很慢。「能用我一個人，換取石舫上下安居樂業，值得。」

　　聽到這樣的話，小千更是難過，但還是抿了嘴唇，強忍住不斷掉落的淚水，替莫循擦拭汗水。

　　莫循還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但意識恍惚的他也沒辦法集中精神，連雙眼都幾乎無法對焦，最後還是無力的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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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來怎麼也不說一聲？無忌應該請人到城外去接您的！」

　　「沒事沒事！我就是來這玩玩，看看你。」

　　一個長相斯文、臉上有些小鬍子的中年男子笑了笑，拍了拍衛無忌的肩膀，身上的衣服已現今的天氣來說有些單薄，看得出長相雖斯文，卻身強體魄。

　　「是阿！無忌也好久沒見到叔叔了，我這有皇上親賜的御膳房大廚，不如這就讓他料理些上等菜色讓叔叔嘗嘗！」衛無忌笑的爽朗，將士氣魄嶄露無疑。

　　「不用不用，叔叔我吃不慣這些，這次也只是正好經過來找你敘敘舊，皇上如果召見我……還得需要你替我擋一擋阿！」叔叔擺了擺手，拒絕了衛無忌的好意。

　　「這是當然，無忌一直都知道，叔叔只想當個江湖郎中。」衛無忌無奈的搖搖頭，臉上扔然掛著燦爛的笑容。「雖然以叔叔高明的醫術，開個醫館肯定可以的。」

　　「好啦！先不說我，無忌阿、叔叔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叔叔用肩膀碰了碰比他高了一些些衛無忌。「你認識石舫的莫九爺嗎？」

　　衛無忌明顯愣了一下，莫循住在他府上這件事情基本上應該已經在建安城傳開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幾乎是大家茶餘飯後的閒話了，而如今遠在江湖的叔叔都來詢問自己，看來連城外都傳遍了。

　　「……叔叔找他有事嗎？」想到這些，衛無忌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語調也沒有一開始這麼熱烈。

　　「其實叔叔我在外行走時也受了九爺不少恩惠，大漠那也有許多他的傳說，也聽說他醫術高超，一直很想見見這位大善人，後來聽說他就住在你府上，這次來找你就想順便請你幫我引荐一下。」

　　「那叔叔這次恐怕要失望了。」本想答應，但又立即想到前些天在別院發生的事情，還不知道那邊處理得如何了，就這樣帶叔叔過去顯然不妥。「其實我也很少見到他，他幾乎足不出戶。」

　　「是嗎？我是聽說過他行動不太方便，也罷、我自己去找他，姪兒幫我帶個路吧！」

　　「……好吧，請往這走。」叔叔擺明了就是要去，衛無忌也無可奈何，只能暗自祈禱莫循那裡已經打理乾淨了。

　　別院離衛無忌他們的所在處實著有段距離，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往別院走去，而衛無忌其實跟本無心交談，一直想著別院的狀況。

　　一直到踏進別院的小空地才看見小千正提著水盆忙進忙出的，而整個園子也就只看見這麼個孩子了。

　　「唉－－等等、小朋友，你拿水盆和臉帕這麼匆匆忙忙的，是有什麼人生病了嗎？」身為醫者的直覺，叔叔攔下了面色憔悴的小千，關切的問著。

　　「……九、九爺、九爺一直發燒，我……」小遷除了莫循外，第一次聽到這樣溫柔的聲音，一時間就卸下心防，連站在一旁黑著臉的衛無忌都沒有看見。「我擔心……」

　　「你說九爺病了？」叔叔也愣了下，人就住在衛府，而衛無忌卻不知道他病了嗎？這應該不可能，想來是刻意沒和他說的吧。「來，叔叔是替人看病的，你帶我去找九爺，我來替他診治，好嗎？」

　　「叔叔！」

　　衛無忌有些窘迫，想到莫循的病因可能因為自己，就更不想讓叔叔看見了，叔叔是明眼人，一看肯定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這樣他把臉往哪擺？「不過是個小病，無忌請太醫給他診治就好，叔叔難得來建安城，應該讓無忌帶您到處轉轉才是。」

　　「無忌阿，叔叔身為醫者，見到病人可沒有不醫治的道理，況且叔叔我也受過九爺的幫助，就讓叔叔去看看也無妨。」

　　說完，一大一小便快步的走向莫循的房間，衛無忌即便百般不願意，跟上去也總比叔叔自己去、胡亂猜測得好。

　　莫循的房門關的緊，小千推開時，不只叔叔，連衛無忌也不禁瞪大雙眼。

　　雖然上一次他進來時並沒有仔細看過這裡的樣貌，但如今這個景像還是讓他有些震驚。

　　床邊的木櫃書卷全都散落在地上，木桌木椅也是東倒西歪，而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沉靜的像是永遠都不會再醒來了。

　　見到這副慘狀，叔叔也顧不上問這裡怎麼變成這樣，一個箭步湊到莫循的床邊，伸手就替莫循診脈。

　　他曾經在很遠的地方見過這位大善人，雖然真的離得很遠，看不清長像，但那個溫文儒雅的氣質卻讓他記在心裡，而如今看見的這個人，面色慘白毫無一絲血色，雙唇也是泛白乾裂，全身冰冷卻只有頭部熱的異常，全身冷汗淋瀝。

　　「……這病的不輕，再晚點腦子可就要燒壞了，無忌、趕緊叫你的人去抓這帖藥，抓七日的份，另外還有這帖跟這帖。」叔叔手腳麻利的拿出一些藥帖子，一張張的遞給衛無忌，總總加起來居然有五帖藥要拿。「快去！再晚就麻煩了！」

　　其實在入門的那一刻衛無忌也嚇的不輕，雖然知道莫循生病了，但想也沒想過居然這麼嚴重，現在叔叔都發話了，自然不敢怠慢，馬上命人抓藥去了。

　　藥鋪離衛府不遠，下人很快就回來了，一包包的藥材堆積在混亂的房間裡，叔叔一邊聞著草藥，一邊磨成粉，速度非常的快。

　　一旁的小千趕緊幫忙替叔叔遞水、遞藥材，反倒是衛無忌站在一旁，看著奄奄一息的莫循發愣。

　　最後藥草被磨成了黏糊狀，叔叔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敞開了莫循的衣襟，白皙的皮膚上有些淤血，腰部、肩膀、手臂到處都是。

　　叔叔皺了皺眉頭，伸手用指腹壓了壓莫循的腹部，又馬上退下了他的衣褲，接下來的景象更讓叔叔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大腿、小腿除了到處是瘀血外，更有些……混雜了血色的透明液體，看的出這些有擦拭過的痕跡，但用乾擦的其實並不是很好清理，痕跡都還留在上面，尤其是……

　　「小朋友，幫我一下。」小千聞言湊了過來，和叔叔一起將莫循翻了個身，露出了比起正面更加傷痕累累的背部，有些甚至泛了點血光，而傷痕延續至下半身。

　　看到這裡，叔叔基本已經完全知道當時的狀況了，想到小千還是個孩子，可不能讓他繼續看下去。

　　「來、小朋友，你先出去等叔叔，這裡交給叔叔我跟衛將軍就可以了。」

　　小千雖然並不想離開莫循，但想著自己或許留著礙事，還是抿著嘴退出了房門。

　　「……無忌，你來幫我。」叔叔看見小千離開，立即沉下臉，督了眼站在一旁發呆的衛無忌，語氣有些冷冽。

　　「呃、我嗎？」衛無忌退了一步，他不是沒看見莫循全身上下的傷，但讓他退卻的、卻是從莫循身後緩緩流出的血色濃稠液體。

　　看見衛無忌居然退後了，叔叔也有些惱怒，伸手探向莫循紅腫不堪的後穴，輕輕按壓，馬上就流出大量的男性液體，刺鼻的男性氣味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衛無忌的瞳孔微微的收縮，驚愣的看著叔叔替莫循治療，那些東西是他的，除了他還有誰？而那些東西居然在莫循體內待了三天，也難怪會生病了。

　　而那些液體卻不是透明濁白的，全都混了些血絲，一直到叔叔上藥時衛無忌才看清楚自己對莫循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後穴腫脹不堪不說，幾乎可以說是血肉模糊，鮮血一塊一塊的結在上頭，只要輕輕一碰便會再度裂開。

　　原來一直沒有反應的莫循在要碰上傷口時終於有些動靜，喉音哽在嘴裡沒有發出來，只是悶哼了聲，身體開始有些顫抖。

　　叔叔搖了搖頭，將用完藥草的碗放到歪斜的桌面上，起身站到衛無忌的面前，面帶嚴肅的看著那個遲遲不敢正眼瞧過去的人。

　　「無忌……這些事情是你的自由，叔叔自然不會多管，但是這樣的行為、無論對方是男是女，都應該要妥善處理後續的事。」雖然有些生氣，但畢竟是自己的姪兒，私心還是有的，看衛無忌出神的樣子，也不禁軟了語氣。「那東西結束後要趕緊取出來，否則是會生病的，要開始前也要注意，這樣的事情對你來說雖然沒什麼，但對方很容易被弄傷的。」

　　其實叔叔到底說了些什麼衛無忌並沒有仔細聽，他只知道、莫循受傷了，是被自己弄傷的，而自己一直在心中否認當時的行為，不敢去想、不敢去看，不敢讓大夫來看他，更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想他堂堂衛大將軍從來不知怕為何物，出入宮廷他不怕，征戰沙場他不怕，可面對自己當時傷害了幾乎可說是手無薄雞之力的莫循他卻怕了。

　　發現衛無忌聽不進去他的話，叔叔也就不方便再多說了，今天想必也很難看見清醒的莫循，就把一些藥方子和吃法放著，離開了房間。

　　「嗯……」趴俯著的莫循早已衣衫整齊，或許是藥效逐漸發作，原來悶不吭聲的莫循開始有些囈語，黏黏糊糊的聽不清詞彙，但肯定是不好受的。

　　緩緩的閉起雙眼，衛無忌忽然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間房間，甚至是這個園子，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