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誠收到消息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人回報,明台在舞廳門口跟人大打出手,打得整個舞廳不得不提早結束營業,現在估計還在打。

  踩油門的腳不自覺的使力,加快了車子的速度,他必須在警方到達之前把明台給帶出來,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只能慶幸他家小少爺本來就給人玩世不恭的形象,又有桃色小報又有花邊新聞的,如今在舞廳打架這種事情應該不至於讓人起疑,可他不確定的是明台究竟是單純和人打架了、還是想幹什麼事情。

 

  等到車子停下來後、明誠就看見在舞廳門口大打出手的幾個人了。

  但對方少說有十來個,明台明顯佔了下風,雖然明台給外人的形象就是個混世魔王,可明誠清楚明台並不會毫無緣由的鬧事,無論是以前、還是成為特工後的現在。

  尤其在明台去了趟軍統出來,行事也比過去謹慎了很多,這次的事情應該不會是由明台挑起的。

  一想到應該是明台受人欺負,明誠就有些沉不住氣了,馬上停了車就衝出去一塊打,兩人瞬間就有壓倒性的勝利趨勢。

  一直到警察開始陸陸續續到場,明誠才驚覺不能再打下去,連忙扯著明台的衣領趕緊離開現場。

  身手矯健的兩人又是翻牆又是爬窗的,很快就消失再眾人眼前,警察連個影子都追不上,自然也不知道跑走的那兩人究竟是誰。

 

  「明台你瘋了嗎!」一脫離險境,明誠忍不住破口大罵,看著明台臉上的小瘀青,心裡更是鬱悶。「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居然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就跟人打起來了!」

  「我也不想啊!是他們先對曼麗出手,曼麗就回踹了他們一腳,沒想到他們就惱怒的衝上來了,我不回手難不成站著讓他打呀。」明台也不是很開心,那些人哪不打,偏偏打他的臉,這下他要怎麼回家?

  這件事情聽起來確實不是明台的問題,只能祈禱那些人完全就認為這只是一群富家公子搶女人而打的架了。

  「阿誠哥……你在這裡,是不是表示大哥也知道了?」一說起明樓,明台的小臉就皺成一團,他最常被大哥修理,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如果讓大哥知道了自己肯定不好過。

  「……現在知道怕了?早些幹嘛去了?沒事去舞廳做什麼呀?」明誠當然沒有放過明台的意思,雖然知道明台解釋的沒有錯,但最關鍵的"為何會出現在舞廳"這件事情他可是半個字都沒有提。

  「哎……不就去玩玩嘛,誰知道這麼倒楣……」明台一臉委屈的看著明誠,一對圓滾滾的大眼轉呀轉的特別討人喜歡。

  「玩玩?大哥說過不准到舞廳去的。」明誠說歸說,但看見明台眼眶泛紅的看著自己,也捨不得再罵。「這件事情大哥還不知道,我會替你說點話的,你最好安分點。」

  「呀──阿誠哥最好了!」

 

 

  +++

 

 

  「南方那邊的戰報也傳回來了,事情進行得很順利,今天我們追蹤的那個日本特工已經完全暴露了,只要大哥下令、隨時可以解決掉他。」

  這裡是書房,明誠站在書桌前,向明樓匯報著這一整天的消息。

  「嗯……還有嗎?」明樓翻閱著桌上的報紙,一邊聽著明誠的報告。

  「沒了,大哥。」明城放下手上的資料,抬頭挺胸的看著眼前這個既是他的大哥、又是他的上司的人。

  「嗯……是嗎?」明樓將報紙好好的折了起來,眼睛抬也沒抬。「去叫明台進來。」

  「大、大哥……」明誠有些慌了,書房一直以來只有明樓和明誠兩人可以出入,而明台到書房也只有挨打的時候了,這時候明樓要他把明台帶進來,想應該是……

 

  「別叫我大哥!」

 

  明樓生氣的用力拍了下桌子,臉上的表情讓明誠完全知道了他現在的怒火,只能怯怯的退出書房,找明台去了。

  而明台知道事情可能已經敗露了,嚇得不敢進書房,最後是明誠連拖帶拉才把人扯了進來。

  「大哥……」才剛進門,明台的眼眶已經紅了,楚楚可憐的樣子要是平時看見了肯定是要好好疼惜一番的,但現在顯然不是平時。

  「叫我大哥是吧?去趴好。」明樓一說,明台馬上倒吸了一口氣,上次被打的還沒全好啊,況且上次是演戲,可這次明樓看起來氣的不行,要是真的乖乖趴上去不知道要幾天下不了床?

  聽到明樓的話,明誠也暗暗一驚,腦袋一熱的就搶到明台面前,將明台護到身後。

  「大哥,這件事情也錯不在明台,我認為……」

  「認為什麼?」

  明誠話還沒說完,明樓冷冷的打斷了他,臉上的表情比起剛剛的憤怒,顯得更加陰沉。「我還沒算你的帳,你就要替明台買帳了嗎?」

  明誠被明樓堵得說不出話,只能乖順的低下頭。

  「明家二少爺也挺厲害的阿,讓你去阻止明台結果你還一起下去下去打混戰了?」明樓一邊說著,一邊到身後的書櫃上拿了個木尺子下來。「還想瞞我?你還當我是你大哥嗎!」

  聽到明樓說了重話,明誠咚的一聲跪到地上,身後的明台也馬上跟進,兩兄弟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跪在書桌前。

 

  「明台打架引人注目,也就只是引人注目罷了,可你,阿誠,你是我明樓的秘書,如果有人認出你,你該怎麼辦?」明樓踮了踮手上的木尺,接著輕輕敲了下書桌的桌面。

  明誠當然知道明樓的意思,他確實大意了,沒想到自己今天的行為可能會威脅到明樓,而他當然不是第一次被明樓罰,但……

  發現明誠的眼神飄到了明台身上,明樓冷哼了一聲。

  「你不是要替他瞞我嗎?那好,明台你給我在那跪著,看看你的任性會害到多少人。」

  「大哥……」明誠有些慌張,過去打他也就算了,可今天要在明台面前被罰,這實在讓他有些放不下。

  可明樓完全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最後只能在明樓怒視的雙眼下緩緩的趴到桌上,桌緣緊緊貼著腹部,上半身俯到桌面上。

  等到明誠趴好,完全還沒有心裡準備的情況下,身後馬上來了四板,每一下都咬進肉裡,疼得明誠身子一顫。

  「還不脫?」明樓的聲音明顯失去了耐性,說完便又連著下了四板,聲音響亮的讓跪在一旁的明台嚇的臉色刷白。

  明誠當然知道明樓在說什麼,一直以來大哥罰他都要螁褲的,這次明台在,還想著蒙混過關,沒想到明樓一點都沒有要讓他蒙混的意思。

  最後明誠只能咬牙,緩緩的將西裝褲和內褲都螁了下來,露出結實豐腴的後臀。

  原來白皙的肌膚上已經因為剛剛的板子而有了幾道紅印,每道紅印的邊緣有點腫脹隆起,只是隔著褲子就能有這樣的效果,可見明樓用了極大的手勁。

 

  啪!啪!啪!啪!

 

  不間段的四板快速的落在明誠的裸臀上,輕脆的聲音與剛剛隔著褲子的悶響截然不同,疼痛程度也完全不可比擬,四板下去讓明誠不由得腳發軟,多虧了上半身的支撐才沒有滑到地面上。

  跪在一邊的明台早就看傻了,明樓確實也打過他,可從來沒有打得這麼重過,看見明誠的臀部漸漸的由白轉紅,再從紅轉到深紅,總覺得這每一板都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樣,疼得冒出冷汗。

  挨打的明誠自然更疼,汗水慢慢的浸溼了單薄的襯衫,喘息聲也開始帶著軟綿的呻吟,可明台就在旁邊,再怎麼疼他也不打算喊出聲,只能緊咬著下唇、哽嚥也只能到達喉嚨,就是硬撐著不吐出來。

 

  「大哥!大哥!不要再打了!」明台中於忍受不住,紅著眼眶大喊了幾聲、伸手抓住了明樓的褲腿。「是我的錯,不是阿誠哥,我不該去舞廳玩,不該和人打架,阿誠哥只是幫我……」

  「幫你打架還是幫你騙我?」明樓冷笑了聲,用木尺在木桌上敲了敲。

  明誠硬撐著身子緩緩的起來,提上褲子時不免碰到身後高高腫起的後臀,疼的他直抽氣。

  明台知道明樓的意思是換他了,抿著嘴賭氣似的趴到桌子上,擺了和明誠剛剛一模一樣的姿勢。

 

  啪!啪!啪!啪!

 

  才剛趴上去,明台只覺得身後一陣暴風雨掃過,四板狠狠的抽在他的嫩臀上,這疼痛遠遠超乎了明台的設想,和那天演給孤狼看的完全不是一個層級。

  「大哥、大哥、我錯了……好疼……」不知打到第幾下,明台忍不住喊了出來,楚楚可憐的看著身後的明樓,即便已經成為了軍統的特工,可對付家人用的梨花帶淚還是十分拿手。

  看到明台撒嬌般的行為明樓確實消了不少氣,明台就是腦袋機靈聰明,知道怎麼做可以少受點罪,可明誠就不一樣了,從剛剛到現在一聲不吭的挨打,即使咬破嘴唇也不願喊一聲疼,讓明樓越看越氣。

  即使當了兄弟這麼多年,即使他和明誠總是同進同出,即使他們是最好的搭檔,明誠也從沒像這樣和他撒嬌賭氣過。

  想著想著,明樓的心裡忽然有股酸楚,也沒有心想教訓明台了。

 

  「明台,你聽好,你錯不在去舞廳,也不是打架,而是你留下了把柄。」看著明台,明樓覺得自己還是有責任教育明台的觀念。「跟這麼多人打還想全身而退?你怕大家不知道明家那個花天酒地的小少爺其實身手不凡?」

  「……我知道了。」明台向來聰明,明樓一說便馬上想到了後果。

  一個嬌身貫養的富家公子,向來花天酒地、玩世不恭的明家小少爺,怎麼可能以一打多,全身而退,這還不讓人起疑嗎?

  尤其是明誠後來為了幫自己而出手,如果被人認出來了,豈不是明家的兩兄弟都身手不凡了?那大哥明樓呢?

  「……大哥,我錯了。」明誠早就跪在一邊,這時也自責的低頭道歉。

 

  其實這次的事情是往好的地方發展的,因為明誠出手,所以大家不會認為是明台一個人扛住這麼多人,也好在明誠閃得快,並沒有被認出來或是看見,一切都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這次可以躲過,下次呢?

  只要想到這些,明樓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他自覺對得起國家、對得起社會、對得起所有的同胞、對的起自己,就獨獨對不起他的家人。

  如果不是他,明誠也不會跟著踏進來,如果它能及時阻止,明台也不會踏進來,如果不是自己一拖二的帶了兩個弟弟踏進去,大姊明鏡也不會連個可以安安穩穩待在他身邊的人都沒有。

  無論是明台還是明誠,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他都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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