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就是您不在的時間裡發生的一些事……雖然不是全部,但能讓您快速了解現況。」

 

  一個巫師拿著魔杖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一些不太清楚的影像一閃一閃的出現,一直盯著看、眼睛還會有些不舒服,但一些大事件跟大場面都沒有漏掉,包含了影像中的"Graves"攻擊Newt、攻擊其他巫師,幾乎引爆戰火的那場大災難,通通沒有漏掉。

 

  看著眼前一幕幕閃過的畫面,Graves輕輕的靠在沙發上,用食指與拇指捏了捏自己皺緊的眉頭,腦袋還有些昏沉沉的這應該是某種咒術的後遺症,根據其他人判定,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沉睡,身體沒有活動的跡象,幾乎就像是進入冬眠。

 

  沒有想到,自己被綁架的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重大事件,而且這還只是部分畫面,有很多應該只是沒被紀錄到……而那些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一直站在一邊的部下見Graves臉色不大好,要是平常他絕對不會想在這種時候搭話,但上頭交代下來的卻也不能不說,只好硬著頭皮往Graves身邊靠過去。

 

  「部長,關於那個宿主……」

 

  「等等。」

  Graves打斷了他的話,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剛剛看見的東西,他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他卻不能讓他們這麼做。「那孩子身上已經查不出闇黑怨靈的任何氣息,他只是宿主,罪不致死。」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Graves。」Picquery走了過來,沒有情緒起伏的臉透露出無法撼動的威嚴。「我們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殘存的力量,而且很多人都想得到他。」

 

   「關於這件事情,我有個建議。」被綁架後所有事情都一無所知的Graves對於身分被利用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自責,但除了這件事情以外、對Credence……他認為他有責任。「我們必須持續觀察他,而我,能夠負起這個責任。」

 

  「你知道我想說的,Graves。」Picquery微微的抬起頭,銳利的眼神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既然他有可能威脅到美國巫師,甚至整個國家,我就不可能讓他存活。」

  「但如果暗黑怨靈真的已經不在他的身上,那他只是一個莫魔,美國魔法國會的法規裡……是不允許巫師殺害莫魔的。」Graves用著一如往常的沉穩表情看著Picquery。「在巫師與莫魔關係如此緊張的此刻,我不建議再多出一個引爆混亂的因子。」

 

  「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Graves,不要試圖威脅我。」聽著Graves的話,Picquery也知道這些不是沒有道理,但如過真要偷偷的處理掉Credence,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的。「而且他殺了人,殺人償命是理所應當的。」

  「Picquery首長。」Graves閉起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能搞定這件事情,您也很清楚我可以。」

 

  Picquery看著Graves,看似毫無波動的雙眼正在盤算著什麼,他需要預想到任何可能,美國的魔法安全本就已經岌岌可危,任何一個決定都關乎著美國的巫師會不會在他這一任崩解。

  

  最後,Picquery選擇了相信他的安全部長,即便他曾經被綁架過,這也不會影響他對於此人的信任,畢竟…… Graves 家族再怎麼說也是當年的十二正氣師之一,聲望浩大地位崇高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只要他一有危害任何人的跡象,我們會立刻抓捕他。」對於Credence這件事情,要Picquery真正對一個普通的莫魔下手其實說不過去,身為巫師的他們從小就被教育了不能傷害莫魔,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時間是很難改變的,既然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何不嘗試看看?

 

  「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第一時間就能抓住他。」Graves是個強大的正氣師,雖然對於自己被綁架這件事情想不起一分一毫,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有他抓不到的人,那大概也沒幾個人能抓到了。

 

  「記得你說的。」

 

  說完,Picquery轉身就離開了。

  

  「部長。」

  一看見Graves走出來,Tina瑪上湊了過去,臉上難掩擔心的神色。

  「Goldstein女士。」Graves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什麼事嗎?」

  「部長、我是想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呃、還是……在哪一天被綁架的,你知道嗎?」其實Tina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想問什麼,他大概只是想知道、到底是從哪裡開始變成Grindelwald的?判她們死刑的……是Graves嗎?

 

  基本上剛剛Graves已經把自己失蹤後所有的畫面都看過一遍了,即便Tina問的很模糊,他也大概猜的出來他到底在問什麼,只是他對於自己到底是怎麼被綁走、什麼時候被綁走完全一無所知。

 

  「我不記得確切日期,但……確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大概也只能回答這麼多了。

  但對Tina而言這回答其實也夠了,既然是長時間,那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就當然不是Graves做的了。

 

  「是嗎……太好了……」

  「等等。」

  Tina自言自語般的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卻被Graves給叫住了。

 

  「要怎麼……讓小孩不這麼怕你?」才剛問出口,Graves已經有些後悔了,Tina呆愣驚訝的表情他大概這輩子都忘不掉。「當我沒問吧。」

  「不!等等!」Tina回神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他稍微冷靜下來、理了理思緒。「你是要問我怎麼……哄小孩嗎?」

  「……差不多。」

  「嗯……可能買點玩具,或是糖果?」其實Tina根本想不透Graves問這個做什麼,只好按自己平常哄小孩的方式提出建議。

 

  不過也不怪Tina猜不到,畢竟他的目標在其他人眼裡早就不是"孩子"了,只是在Graves的印象中以及影像回播中,他打從心底認為Credence就是個孩子。

 

  Graves走到外頭的大廳,馬上就看見正乖巧的坐在一旁的Credence,他瑟縮著坐在那,一雙大眼緊緊的盯著地板,看起來有些害怕。

 

  「Credence。」

  Graves的叫喚讓Credence狠狠的抖了一下,他膽怯的抬起頭,看Graves的表情幾乎像是看見惡魔一樣。

  這讓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走吧,我帶你回家。」

 

  我帶你回家。

 

  Credence微微的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他等這句話多久了?一直以來……他都在心底期待著這句話,期待有人能這麼對他說。

  其實Credence也知道了那個利用他的人不是眼前的Graves,而是別人假扮的,但這張臉、這個聲音、這個背影還是這樣的熟悉,像那個總是跟他在暗巷見面,給他溫暖的那個男人。

 

  即便那個溫暖是假的。

 

  一直走到車前,Graves回過頭才發現Credence離他超級遠,這距離講話都幾乎要聽不見了。

  他微微的皺起眉頭,往回走向Credence,而Credence一看見Graves來勢洶洶的走向自己,馬上嚇的又退了好幾步,兩人就這樣一進一退的幾乎就要走回國會了。

 

  「停!Credence,別再跑了。」Graves不算是個有耐心的人,兩人這樣磨磨蹭蹭也磨掉不少時間了,這麼下去完全不是辦法。

  聽見Graves的聲音有些不悅,Credence這下連退也不敢退,只是僵直的站在原地,完全不敢抬頭看眼前的男人。

 

  看見Credence如此的害怕自己,Graves其實有些心軟,他當然知道Credence怕他的理由,畢竟Grindelwald利用了他這麼久,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哄小孩,也不知道怎麼跟小孩相處……有或者說是少年。

  最後,Graves嘆了口氣,緩緩的走到Credence面前,語氣超乎自己想像的溫柔。

 

  「把手伸出來。」

 

  Graves已經用自己最溫和的語氣說話了,不料Credence一聽見這句話,馬上嚇的全身顫抖,卻又不敢退後,那雙一直不正眼瞧自己的大眼睛馬上覆蓋上一層霧水。

 

  「Credence?把手給我。」

 

  「不……」Credence害怕的搖搖頭,淚水幾乎就要掉出來了,一個個畫面閃過腦海,各種身體上的記憶不斷湧上心頭,從小到他、要他伸出手從來只有無止盡的痛楚,他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完全沒有要伸出來的意思。

  「別打我……對不起……對不起……」

  Credence帶著哭腔的聲音直直的刺在Graves心上,看Credence害怕成這樣,Graves也猜的出對方的心裡究竟有多大的陰影,不得不承認,他覺得有些心疼。

 

  「不、不!我……」

  Graves強硬的拉過Credence的手,將他掌心朝上的拉到自己面前,而這舉動讓Credence嚇的大叫,淚水大滴大滴的不斷落下,馬上就引來了路人的側目。

 

  但也只有這麼幾秒而已,只見Graves拿著魔法杖在Credence的掌心比劃了一下,三顆包裝可愛的小糖果就出現在他充滿傷痕的掌心上。

 

  「我不知道怎麼照顧人,但你必須跟我回家。」

  Graves的語氣沒有過多的起伏,有些平淡,有些缺乏溫度,但這句話對Credence來說卻是如此的溫暖。

 

  看著Graves轉身繼續往前走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小糖果,Credence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糖果像是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收到錢的口袋裡,快步追了上去,伸手拉住了Graves的衣角。

 

  感受到衣角的拉扯,Graves瞄了眼走在身後的Credence,他縮著身子,乖巧的跟在後面,看著這樣的畫面,Graves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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