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著氣,步伐緩慢的在森林間走動。

要是、現在有人攻擊,就玩玩了吧?絕對會死的。

「跟著那兩個人,靠那兩個人打倒的人你就給他們最後一擊,等到他們的實力會危害自己之後就利用他們的信任讓他們鬆了戒心後殺了他們……真是聰明呢。」

「誰……!」

小路轉頭,看到一個帶著笑臉的青年,繀斯爾。

「啊--啊、好猙獰的臉孔呢。」繀斯爾笑的開心,血紅色的雙眼直直的看著小路。「雖然夠奸詐夠狡猾但實力卻不夠呢。」

「少、少囉唆……」小路瞪著繀斯爾,一反他原本可愛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猙獰又憤怒扭曲的臉孔。

繀斯爾露出一副很受傷的表情,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

「給你個忠告喔,有頭腦但沒有實力還是沒辦法生存的。」

「夠了!我不想聽……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知道這麼多事!」小路怒瞪著繀斯爾。

「我可是這次儀式的負責人欸,當然要注意人口調動阿,你們都待在我們安排好的地方,這些事情都理所當然的傳入我的耳裡。」

「哼、所以你現在在這裡只是要看看我死了沒,好確認人數嘍?」小路苦笑了一聲,卻反而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痛的他輕呼了一聲。

「哈、是阿,不過看來你不會這麼容易就掛了,我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繀斯爾露出燦爛的笑容,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能告訴我現在活著的人剩幾個嗎?」小路喘著氣,身上的疼痛已經不允許他在繼續撐下去。

「這要回去看紀錄才知道呢--還有阿,現在木屋空了很多,真是算你好命。」繀斯爾在那個瞬間,鮮紅色的雙有流露出瞬間的冷血汗殘酷。

沒錯,在這裡生存就必須要冷血、必須要殘酷。

沒有再搭理小路,繀斯爾輕輕的一跳,消失在小路眼前。


×××


躺在床上,箠夏精神恍惚,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空虛感。

他們在這座島上待了兩個星期,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星期,每天卻過的比烏龜爬還慢。

每天每天精神上的折磨,每天都繃緊神經提心吊膽的,要不是有兩個同行的好朋友,他哪堅持的下去?

小路……來到這裡以前雖然只見過一次,但那種到了異鄉還能看到見過的人那種感覺怎麼形容?但現在他卻知道了小路跟他在一起只是利用他,而剛剛竟然還想置他和沁死地。

他們被背叛了。

難道,之前的生活都是假的?之前他們三個的歡笑通通都是假的?

小路是第一個,還會有第二個嗎?第三個第四個呢?以後他能相信其他人嗎?

「沁……這一切都是夢吧?我希望這一切都是夢阿……」

眼淚奪框而出,他想起了剛剛的痛楚,沒錯、要是剛剛段雨祈沒有出現的話,他們已經變成兩具屍體了。

「我也希望阿、箠夏……我也希望我們一覺醒來看到的是教室,我們只是睡個午覺、只是場惡夢。」

沁的聲音在顫抖,箠夏知道,他正在哭。

是啊、如果這一切都只是夢,只是場惡夢就好了。

「沁……我還能相信誰呢?還有多少人會像這樣背叛我?」通苦的低吟著,箠夏發現自己全身都在冒汗。

「我阿……箠夏、我一定相信你,你也要想信我,就這樣就好了……」

意思是,以後除了我們兩個,大家都是敵人了嗎?

接著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很長很長,長到箠夏感到痛苦。

「嗯?沒死嗎?」

繀斯爾出現在窗外,看著裡面的箠夏和沁。「我以為又會少兩個人呢。」

「……繀斯爾?」箠夏扭頭,看到的是帶著笑意的繀斯爾。

「要確認死亡人數跟生存人數阿,嘛--沒事了,你們休息吧--」說完,繀斯爾轉身想離開。

「等等……」

箠夏撐起身子卻又無力的倒回床上。「不、沒事了。」

「……掰掰。」繀斯爾瞬間困惑了,但還是笑了笑離開木屋。

喘口氣,因為剛剛突然爬起來,傷口估計是裂開了,但現在他也沒多餘的力氣去管傷口了。

剛剛他叫住繀斯爾是想幹麻?

難道要他幫自己上藥嗎?他能相信嗎?

雖然他說過他們原居民不能對我們動手,但那也可能是說假的……

「可惡、我的疑心病什麼時候這麼重了……」

躺在隔壁床的沁似乎是睡著了,連繀斯爾來過都不知道,也沒有對箠夏的自言自語多說什麼。

箠夏不喜歡這樣,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猜測,他不想要懷疑任何人。

但是、他除了沁,還能相信誰?


×××


「嗯……」

無力的呻吟了一聲,箠夏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後又嘆口氣把眼睛閉起來。

在這裡待了快三個星期了,五月都過一半了。

「箠夏、我把泡麵煮好了,有加蛋喔。」

沁的聲音從床邊響起,箠夏張開眼睛,看著桌上的兩晚泡麵。

兩碗。

「嗯……」無力的看著旁邊的櫃子上還放著一個碗,是阿,這裡有三個碗,因為應該是三個人才對啊……

箠夏微微的皺眉,他比自己想像的還無法對這件事釋懷。

兩人沉默的吃著今天的第一餐,他們好久沒這麼安靜了,以前早上都很熱鬧的啊。

「嘛……箠夏,我們等等去買東西吧?麵包吃完了。」沁輕聲開口,淡淡的口吻帶著一絲絲的溫柔。

他很清楚,箠夏很難過,而他也很難過,這種時候就該出去逛逛啊。

「嗯、好阿。」箠夏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一瞬間,沁愣住了,他看著箠夏的笑容,深深的被吸引了。

原來、他一直都是跟這樣的美人一起生活的?

突然,他有種慾望,而那種慾望卻不是肌膚之親,而是另一種、很瘋狂很瘋狂的慾望。

他好喜歡箠夏。

「沁、還不走嗎?」

等他回過神,箠夏已經換好衣服拿起錢包打算出門了,正轉頭看著發呆的他。

「呃、沒什麼,走吧。」沁笑了笑,和箠夏一同出門了。

這一路,他們像是忘掉小路般的打鬧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是阿,小路不在算什麼?他們只要有對方就夠了。

買了很多麵包和餅乾,他們在回程的路上,看到了一個蹲在角落哭的小女孩。

「妳怎麼了嗎?」

箠夏蹲在他身邊,一臉擔心的問。「迷路嗎?還是……」

「箠夏!小心!」

「咦?」

女孩瞬間轉身一口咬在箠夏手臂上。

箠夏嚇了一跳,馬上跳起來甩掉小女孩,卻因此被順勢咬下一塊小小的肉。

「咕嗚--!」手臂馬上淌出血,不斷的滴落在地上,他慘叫了一聲,沁則是馬上衝過去給小女孩一拳。

「箠夏、沒事吧!」沁放開已經昏厥的小女孩,跑到箠夏身邊。

他們真是太大意了,在食人族裡的小女孩定也一定是從小接受這樣的教育。

箠夏按著傷口,由手臂開始灼熱感蔓延到身上。

傷口竟然有毒?

「毒……傷口有、有毒……」

一手按著傷口,一手抓著沁,箠夏冒出冷汗,痛苦的擠出幾個字。

「毒?」沁一臉驚訝,幾秒後卻馬上皺眉,露出正經的表情。「我知道了,我來幫你。」

「……?沁、你想幹麻……不可以……唔!」

沁俯下身子,開始吸掉箠夏手臂上的黑血,疼痛感簡直讓箠夏快暈過去。「有毒……有毒啊、沁!」

「我幫你把毒吸出來。」皺眉,他的嘴唇開始發白,卻不停的幫箠夏吸著血。

血吸進嘴裡散發出強烈的腥味,沁想吐出來,卻發現出了血腥還有鐵銹和甜甜的味道。

這樣錯綜複雜的味道,他竟然迷上了。

他喜歡這種甜甜的腥味。

一段時間過去,沁好不容易壓下了還想繼續吸的衝動,抬頭看著久久沒出聲的箠夏。

箠夏昏睡過去了,沉沉的。

看著嘴唇發白虛弱的箠夏,沁動心了,他好想……把箠夏佔為己有。

打橫抱起箠夏,現在的沁被瘋狂的想法佔據的腦袋,現在的他好想要得到箠夏,剛剛喝了他的血後他更想要……和箠夏融為一體。

走進木屋,沁把箠夏放在床上,瞇起眼睛。

他現在的表情非常的瘋狂。

從櫃子裡拿出之前出去買回來的銀製短刀,他走到箠夏身邊,看著箠夏的睡臉。

伸出手,他把箠夏的上衣和褲子全脫了,白皙纖細的身軀就在他眼前。

拿起銀製短刀,上面磨的很亮所以反射出的光芒照映在沁的臉上,代表鋒利的光芒。

輕輕的,他在箠夏的肚子上劃開一個洞,切割口是這樣的簡單俐落,鮮紅色的液體緩緩的從肚子旁邊滑下,床單馬上就紅了一片。

他開心的舔著短刀上的血液,又是那種複雜的味道。

為了方便食用,還是肢解了比較好吧?

沁微笑著,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有這種瘋狂變態的想法,但現在他就是想讓箠夏永遠永遠、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

他開始切割肩膀。

俐落的劃下一刀,那瞬間,箠夏醒了。






***


沁你做什麼--!

箠夏會死嗎?會死嗎?

這種瘋狂的想法就是因為在瘋狂的地方待太久、身邊太多瘋狂的人和瘋狂的東西。

沒錯、一切都很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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