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麻糬甜甜的

白雪落下，就像棉花糖一樣的雪。沒多久，地上已經覆蓋一層雪白。響站在河邊，看著身邊的屍體。

「響...」

小樂站在旁邊，看著不說話的響。已經不知道多久了，響只是一直站在那哩，沒有離開，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最後...我還是動手了...」久沒出聲，聲音明顯乾枯。

「本來就是要這麼做啊！我們是死神！勾魂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沒必要...」小樂抓住響的手。

響回頭，沒有傷心，沒有難過的表情，應該說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為什麼我沒哭？」

「響...」

「為什麼我一點也不難過！？難到我連心也變成死神了嘛！？」

「響！」小樂用力的拉住響的手。「夠了！響！真的夠了！不要...在折磨自己了...不要再折磨自己的靈魂了！」

突然，一片寂靜。一方面是因為響沒有回答，一方面是小樂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阿...你們都在呀！」

零式突然出現，收起黑色的翅膀，走到兩人身邊。「聖！好好跟他們解釋一下，是你們發錯任務的！」

「...任務也不是我發的阿。」聖嘆口氣，走到響面前，正打算解釋...卻停住了。「...貓山隊長，你來一下...」

「嗯？」

零式也走到響面前，愣了一下，轉頭吩咐聖。「響我先帶回去，你跟小樂解釋一下。」

「回家吧，響。」

只見到響還是不理他...又或者是根本沒有聽到，還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而臉上的表情，讓零式覺得在這樣下去不行。「走了。」

「...零式......」響轉過頭，眼框泛淚的看著零式。為什麼？剛剛明明還哭不出來的阿...剛剛明明覺得胸口很悶卻哭不出來阿，為什麼現在卻...

「...響，你到底怎麼了？」零式微微的皺眉。

「我...」響拿出手上的魂珠，淚水嘩－－的一聲全都掉了下來。「我殺了真...我殺了她...我殺了她啊！」

聽到響的敘述，零式抓住響的手腕，試圖跟他說話，但響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哭聲完全蓋過了零式的聲音。

「我明明答應過真的...我答應過她要嗚～保護他的...我殺了她...嗚...我不但沒有保護他還殺了她...！」

響從來沒這樣過，從小到大她都對周遭的事物冷漠，如果不是到聖十字學園遇到其他六帥，他早就變成自閉兒了。但這次卻激動的掉眼淚，因為看到了零式...剛剛流不出來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響！你沒有殺她，而是帶走她的魂。」

「那就是殺了她！一樣的意思！」

「不一樣！我們死神的工作就是要讓生命走到盡頭的人離開這個世界。」

「那我不要當死神了！我本來就不是死神阿...！」

零式想安撫響，盡量壓低自己的音量，但響的哭喊讓他的內心深處微微的抽痛。

響已經離開死神界很久了，還受到這麼大的打擊，不快點帶回去修養不行。

零式把響抱了起來，就像抱小孩子一樣的抱法。

「放開我！零式...放開我～我要待在這裡...真的屍體還在這裡！」響掙扎，差點就要從零式的手上掉下去。

啪！

「啊！痛...」

突如其來的一掌打在響的右臀上，響痛的叫了一聲。

「不准亂動！」零式嚴厲的聲音在響耳邊響起，響嚇了一跳，馬上就不敢亂動的乖乖靠著零式的胸膛唾泣。

一旁的聖推了一下發愣的小樂。「我們也走吧。」

「呃...嗯！」


＋＋＋


「這次的疏忽雖然跟你沒關係...但聽說你弄了個護身符給響？」

斐華坐在椅子上，這裡是死神協會的統帥辦公室。站在斐華面前的，是一臉笑意的零式。

「又沒說不行，沒有這項規定吧？」零式露出男人看到也會昏倒的美艷笑容，金髮也很有默契的在這個時候反射窗外的陽光閃閃發亮。

雖然斐華早就習慣零式迷死人不長命的微笑，但還是讓鋼鋼板起的臉孔鬆了一些。

「是沒有這項規定，每個死神也都會想像你一樣這麼做，不過他們不會這麼做，死神界的孩子必須比天界的孩子更早獨立！」

「...」零式沒有搭腔，任由斐華繼續說。

「死神不像天使這麼安全，天使不需要去人間冒險我們要！尤其是死神協會的戰隊，流動率很大你不會不知道，要事孩子沒有早點獨立，他的爸媽死後就只能祈禱遇到會教他怎麼戰鬥了人。」

「這樣真的比較好嗎？」

斐華停了，雙眼直直的看著零式。

「我就不會想要響去戰鬥，我是他的監護人，我會保護他。」

「但過度保護他是不行的。」面對零式，斐華雖然版起臉孔，卻和生氣時不太一樣，是一種...帶著溫柔的怒氣。

「上次的死亡森林事件響也是要受罰的，卻被你壓了下來，任務中還給他這麼強大的護身符，昨天任務出錯，並不需要用到你這樣的高等死神去接他，還有他反抗回來，照理來說是會被視成反抗死神協會而受罰，你卻硬是把他帶回來，這不是寵他是什麼？」

零式笑了一下，這一笑，又是閃亮動人。「但我覺得，過度保護比冷漠嚴格好多了。」

「你是在說誰呢？」斐華音調提高，有種類似威脅的口吻。

「...其實比起我家小響，你還是多多注意你家小樂吧。」零式雖然和斐華看似很熟，但還沒有膽子到惹火統領。

「小樂？」

斐華皺眉，好像不是很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他們這個年紀，說成熟不成熟，說幼稚不幼稚的，你想讓他完全獨立？他的眼神已經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了。」

「我從以前就是這樣教小孩的，像你不也已經是死神團高等部隊首席第一部隊隊長了嗎？我不會改變做法的。」

零式笑了，但不再這麼閃亮動人，而是微微的...流露出一種感傷的氣息。

「他不會跟我一樣的，因為我們經歷的不一樣。」說完，零式轉身推開門。

「你會變的，相信我，小樂對你而言跟我絕對不一樣。」

都下這句話，和一臉疑問的斐華，零式走出了辦公事。


才剛走出死神協會，眼前就站著一個少年...「小樂？」

「你是小樂對吧？」零式輕輕微笑，看著眼前戰戰兢兢的小樂。

看到零式靠近，小樂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看來是對於之前再死亡森林對他大吼的零式還心有餘悸。

「嗯？找斐華嗎？」小樂只是搖搖頭，用膽怯又堅定的眼神看著零式。「找我？」

「嗯。」吞吞吐吐的，小樂說出他的目的。「我是來請教貓山隊長，高等死亡魔法的。」

零式先是一愣，之後露出妖艷的笑容。

「到我家談吧。」


+++


「好了，說吧，你為什麼想學高等死亡魔法？」

小樂轉頭看著房間的方向，好像很難開口。

「放心吧，隔音很好的，響他在睡覺。」零式笑了笑，又問。「你現在的實力已經超越一般的高中生了，你還嫌不夠嗎？」

「我...實力根本就不夠。」小樂低頭，咬著下唇。「這點實力根本就不夠...！」

「我沒辦法保護響！也沒辦法保護朔和溫預...上次在死亡森林，我什麼都沒辦法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傷...嗚...」

邊說，小樂的眼框湧起淚水，只能忍耐的不讓他落下。

「都是我...都是我害的...我闖的禍卻沒辦法自己解決...當時要不是...要不是貓山隊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帶著哭腔的認錯懺悔，零式的心微微的動了一下。

真的好像呢...

「你是傷的最重的喔。」

「？」

零式看著小樂，伸手輕輕的拍拍他的頭。「雖然是你帶他們進去的，但你很努力的想要保護他們，才會過度使用死亡魔法，事發之後你也一直很自責，這樣就夠了。」

「...」小樂愣愣的看著零式，嘴巴張著良久都沒發出半點聲音。

「你不需要學高等死亡魔法，這對你而言太早了，不管是你的身體，還是心理，都太早了。」

在零式的勸說下，小樂放棄學習高等死亡魔法，一直到他要回家了，零式才在門口輕輕的說。「我會等你，我會在死神團高等部隊第一部隊等你來接我隊長的位子。」

「...嗯！」


+++


零式推開房門，走進響的房間。

「響，吃飯了，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看到響依然沒有理他的躺在床上，緩緩的走向前。「吃一點。」

這口氣並不是安撫，而是命令的口氣。沒辦法，安撫得口氣都用一整天了還是沒用。

「響！」

零式一把將蓋在響身上的棉被掀起來，另一隻手則是抓住響的手腕，把他拉起來。

「放開我...」響虛弱的想推開零式的胸膛，但怎麼也使不上力。「放開我...」

看到這樣的響，零式一整個怒火衝上來，脫了響的褲子用力的打了他三下屁股。

「好痛！」

響跪在床上，痛的眼淚掉了幾滴，摸著微微紅的屁股。「幹麻突然打我...！嗚...」

「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想當死神，說死神多不好又多不好，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身邊的朋友都是死神！我也是！你這樣否定我們難道你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零式抱住響，響的眼淚滴在零式的肩膀上，被衣服吸收。

「或許你感到痛苦，因為你原本不是死神，但你沒想過嗎？你搞不好在也不可能回去人間！難道你不能放開心胸去接受新的人事物嗎？」

響雙手緊緊抱住零式，雖然沒有出聲，也是哽嚥。

他突然覺得，零式的懷抱好溫暖，溫暖到讓人安心，溫暖到讓他的眼皮漸漸沉重。

最後，他睡著了，睡在零式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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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打死神團了～～～

本來是要先打殺人遊戲的XDDDDD

現在小響和零式的感情還很微妙喔！

斐華和零式之間到底有著什麼呢？很單純的監護人與被監護人的關係嗎？